#向陽
2022.08.06
※配合七週年立繪及倒數台詞。
——棗巳波變了。這件事是確切、無法反駁的。
❑ イラスト_ 七襄 |BGM_小太陽
「君の大切が幸せがいつまでも君とありますように」
——棗巳波變了。
這件事是確切、無法反駁的。
棗巳波的笑顏倒映於清澈的金眸之中,她想起了久遠過去記憶中的他,那已蒙上一層灰,卻又依然鮮明的存在的「初次見面,您好」;或許那時依然稚嫩,因為如此而沒有過多的留意,如今回想起,人人口中的那天才童星、嗎?
飾演神樂坂的男配角、並且以最年輕得主拿下最佳獎,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棗巳波的存在,但也僅僅是知曉。深刻體會到那令人懾服的演技,不管是喜是悲,是哭是笑,只要劇本上要求的,他都能夠做到最完美,是在十七歲那年,甚至對他產生了那所謂的稱羨,羨慕著擁有甚麼,羨慕著發光發熱,卻甚麼也沒說出口。
可也許自己內心深處知道那並不是一件好事,不久後,她察覺有股波瀾只有「棗巳波」在談論音樂時才會掀起,而平時的他就只是「天才童星」;看著那感情填滿了所謂的善於滿足其他人,本我卻像是倒數計時的沙漏般,一點一滴地流去、要怪罪當時的自己幫不上任何忙,還是?
久遠的未來,那淡色說著:不,當時的我們,甚麼都無能為力。
後來,棗巳波變了。
沙漏並沒有見底。正確來說,在準備轉回去重新計數時,被他敲碎了,用最無情的方式,而拾起的碎片成了他身上一道道的傷口,永不復原,如同詛咒般。
「是呢,另外曲子都是由我負責的哦。」記憶中的他說,一如既往的笑著,是正確,又是不正確,似乎有什麼被藏了起來。
聞言,她內心是欣喜對方踏上了夢的道路,可那卻築在深不見底的水中,她想要一窺究竟便選擇墜下,閉上眼睛前,她看見的是那一動也不動,可卻在尋找甚麼的作曲家,旋律存在於此,卻又不慎完整,帶有著不和諧音;即便如此,她也喜愛著他的夢想,也認為是非常耀眼的存在,淺金便依循著那道光芒與曲調找尋著對方。
才發現不只是寒冷,光是呼吸都能感到吃力,前進?似乎沒有多餘的力氣這麼做了。是這樣嗎?她想,見到他的話、如果,有甚麼能替他做到的,或許不會這麼難受了嗎。而事與願違,面對她,他甚麼話也沒說,只是拿起了殘存的碎片,嘴角勾出平時的弧度,那是在她失去意識之前所見到的最後,而那瞬間,她終於發現對方的隱藏之物。
卻碰觸不到、無能為力。
是,他們之間有這麼一段過去,本該止於此。
然後,棗巳波變了。
中斷才得以繼續。
她失去意識的夢中,數不清過了多久,奇蹟似,屬於少年的沙漏拼湊了回來,視線模模糊糊,但確定的是那幾雙修復沙漏的手也充滿了傷痕,也許劃上的理由不盡相同,卻又是同病相憐;在最後一塊嵌入時,本來迴盪的不和諧音也同時消散。
沙第一次開始永無止盡的流動,不算快、可能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
——「那真是太好了。」
這是她見到這副景象的感想,耳邊傳來的是帶著憂傷卻又輕柔的旋律,讓人能夠好好做個夢似的,她想,這樣就好。金色眸子便閉上,又沉沉的睡去;那是場好夢。但也不外乎帶有著痛苦、理智拉扯,喜愛與差距皆是構成苦澀的緣由,但她認為還是這樣就好,一直以來都是,只要繼續閉起眼沉下去就行了,就算水淹入鼻腔,嗆的她呼吸不過來,也並不想因為自身的任何舉動而擾動水流,如同隔著海與天的地平線,僅遙望那閃著淡色的夜空便足矣。
願那夜空永恆閃爍,是當時的想法。
終究極限將至,用盡殘存的氧氣時,最後將會如何,她想,自己會就此變得寒冷?還是說誰將會在這之前出現嗎?將微小的希望寄予心中的誰,是非對錯的答案為何不清楚,不相信童話故事,卻期待當中的奇蹟發生,可就算是那個誰,她真的能夠欣然接受這一切嗎。
淚水溶入了這之中,因不抱期待與微小希望的矛盾而起,直至溫暖的指尖拭上她的眼角,她才體悟到那所謂的希望在自己心內佔比成分是如此之高,妄想發出聲音,卻因為氧氣全數用盡而中止,最終還是——於下定論之時,因試著呼吸而微開的嘴被柔軟覆上,給予了需要的那口氣。
那之後,她再次睜開眼,便是眼前的情景。
「大河原さん、大河原さん。」
熟悉的輕喚,她的理智被拉回來現實中。
「看什麼入迷了?あら,難不成是我?」
她在內心細數過好多次,這肯定是一場夢,現在也是。
直到她發現了那深不見底的後續——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而那個故事正在由如今的他們寫下。
「嗯,巳波笑起來很好看。」她說,有些迷迷糊糊地。
「為甚麼突然這麼說?就算是我也會有些難為情呢。」對方露出疑惑的眼神,方才自己有笑嗎?如此思考。
「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而已。」淺金微彎,所想的是來自心底的寶物,那正開始展露的笑顏,好好的見證著,她說「現在的巳波跟過去比起來好像不一樣。」
「ふふ、大河原さん這是什麼話呢?」倘若是過去的他肯定會很不滿被別人如此說道,可如今是想反駁也無法,畢竟自己確實的在享受名為棗巳波這個人的人生。
「字面上的意思。」她回答。
「那麼,大河原さん會討厭嗎?」他有意、卻又無意的低聲問著對方。
——如果說改變就會牽動甚麼的話,或許他們相同,都很害怕改變。
「當然——」
棗紅睜大、不過,話未完。
「最喜歡了。」
語落,就算改變了,在清澈之中,他依然是他,再正確一點的說法是:她在他身上試圖描繪過無數次那打從心底的笑容,如今成了現實,他終於在自身找到了屬於他的享受、快樂......以及幸福;明白那在受盡許多痛苦甚至迷失以後,所表現出的笑容才更加難得可貴。
不只時間推動、更是遇見了不可或缺的人們,還有,他也願意向前,所以道路的最後築上了岸邊,同時也是新生的開始,寒冷不再,而夜晚終究會迎來早晨,不過,那閃爍在夜空中的淡色,何去何從呢。
依然於天空,但如她所見,那是一片白。
「新曲差不多完成了呢。」最後的音節於紙上落下,他做了完美的收尾後道「不過大河原さん得過陣子才能夠聽到,請好好忍耐。」
「我知道,別搞得像哄小孩似的。」她無奈,內心的雀躍又是一定存在。
午間的最後,兩人收拾起東西,正要走出咖啡廳的門時,發現外頭晴朗,可卻有雨水降下,是因為馬路上的柏油顏色不均才發覺這件事。
「真不巧,大河原さん也沒帶傘對吧。」
他看向對方,帶有感嘆的說「明明是大晴天呢。」
「夏日午後的天氣果然太難捉摸了。」頷首,她卻沒有半絲苦惱。
「但是沒關係的?」
「阿、是呢。」
最後,不約而同,他們依然選擇踏出,執手於盛夏之中,沐浴在陽光的細雨下,他終將該向這個世界展露出笑容、用他的歌為這個天空、抹下一道新的色彩。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