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河原せ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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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目光就一直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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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在片場跟他聊天的時候？他開始當偶像的時候？知道他成為作曲家的時候？還是自己有點問題......是吵架的那時候？好像也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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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像是瞬間的事情，而回過神來已經深陷在名為棗巳波的深淵之中了，如同奈落的底層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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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原さん，在思考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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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せつ的思緒被外界的聲音阻斷而反應過來，看向坐在自己正對面的人，只是輕搖自己的頭要自己回神，並說「嗯，被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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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這樣的話我們就回去算了。」棗巳波啜了口餐桌上由店員事先準備好的茶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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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對方語氣不是一般的平淡讓大河原せつ有些驚慌地「哎！？」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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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跟我一同出門，請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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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鄰近情人節的日子裏好不容易才安排出兩個人都沒有工作的時間，一起出門吃個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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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們都不是會特別慶祝這種節日的人，甚至有可能工作一忙就遺忘掉，今天是因為大河原せつ的姐姐、也就是大河原菖蒲，於不久前塞給了妹妹這家餐廳VIP才能夠拿到的高級餐券，說給她的人真是失禮，不知道我單身嗎？居然給了雙人份，所以要妹妹幫她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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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せつ大概明白，每當姐姐這樣說的時候，給她的人應該本來是想跟姐姐約會吃飯，估計是被慘烈的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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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說，其實大河原さん想跟我以外的人在一起？」沉寂了一會，棗巳波問，眉頭還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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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皺讓せつ打了個寒顫，覺得有點大事不妙的反駁「怎麼想都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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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ふふ，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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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這句話，大河原せつ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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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原さん肯定又在想那些事情吧，真該說不愧是大河原さん嗎，簡單又好猜。」巳波左手手指蜷曲，輕輕的抵住下巴，雙眸微瞇起，似笑非笑地說，像是自己已經看清並且有多了解對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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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方才都只是鬧著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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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不能把這個當做誇獎對吧。」せつ嘆了口氣，心想演技派真的不是什麼好惹的，自己已經不知道被對方的演技騙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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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在想“瞬間”是一個怎麼樣的概念。」せつ提出剛才讓自己走神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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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棗巳波雖然對於大河原せつ在這時候提出如此奇怪的問題露出了有些迷惑的眼神，但思考了幾秒後，依然用認真的表情回答對方「這有時候還算是個挺抽象的定義呢，因為只有那秒，不對，以秒為單位似乎也嫌了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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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我來說的話，瞬間有種命中注定的感覺呢。」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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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對方的回應，大河原せつ很順口的繼續問下去「巳波你相信命中注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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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哦，畢竟我的興趣是占卜。」回答者沒有任何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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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棗巳波第二次被問這個問題，他還記得第一次問他的是御堂さん*，而那時候也是相同的回答，只不過“我們是不是，就不一定了。”多了這句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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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次並沒有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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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せつ頷首後陷入了沉默，像在思考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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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棗巳波緩緩開口反問「那麼，大河原さん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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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聽看看對方的答案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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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是不相信的，因為還有所謂的偶然存在。」せつ搖搖頭後道，而棗巳波對於這個答案則是有些吃驚，但很快又恢復到若無其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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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果瞬間有你說的命中注定感的話，我大概......在看見巳波成為偶像，站在舞台的時候就相信了。」大河原せつ補充，其實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為甚麼可以如此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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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不久前才在思考這個問題，現在卻馬上不經大腦得出結論，還直白的對著當事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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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事人棗紅色雙瞳睜大，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大約過了數秒，他嘴角微微勾起，內心從愕然轉變為好奇的說道「ふふ，這話怎麼說呢，大河原さん引起我的興趣就得把話說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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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せつ本欲言又止，但最後選擇深呼吸一口氣好好地說出「喜歡上的那瞬間。」

雖然有些害臊，但她在自己心裡答應過自己的，不管甚麼只要是對於棗巳波，她都得好好說出來，正因為知道他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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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已經講過許多次類似的話， 所以對現在的せつ來講，直白地說喜歡，也沒什麼大不了。

因為喜歡就是喜歡，才想要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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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名為心動的感覺呢。」語畢，棗巳波悄悄的笑了，雖然講的話像是在調侃對方，但實際上並無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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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啦。」發現被自家戀人嘲笑的せつ有點無奈，正當她還在思索究竟是哪部分有趣到令對方可以這樣發笑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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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句話說，大河原さん覺得我們之間是命中注定，還真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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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棗巳波在她思考完前搶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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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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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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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原せつ此刻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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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意識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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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せつ的反應又輕笑出兩聲的棗巳波顯得很沒有良心，另一方面，せつ則是被自己蠢到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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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ふふ，不過這就是大河原さん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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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阿，正因為大河原せつ是這種人，棗巳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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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笨蛋的意味，而是另一種，更加純粹，深植到骨子裡對愛人的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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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也沒有必要深思這種問題，以結論而言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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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讓我很安心哦。」他說，可即使如此依舊不忘加上「不過太過於單純真的很讓人擔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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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不清楚是褒義還是貶義了。」せつ回應，雖然挺無奈的，但她卻笑了出來，並說「不過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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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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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待在奈落的底層，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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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我也和大河原さん一樣呢。」棗巳波接續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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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部分？」這次せつ屬實疑惑，猜不透對方是指哪部分，他們明明天差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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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顯然他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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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主義阿......。」這回應早就在大河原せつ的意料範圍內，但難免還是會感嘆下，這時她想起今天的主要目的，於是轉移話題說「這個先放到旁邊，來講點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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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棗紅色雙眸與金色雙眸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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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雙眸的主人眨了眨眼睛，說「雖然還早了些，情人節快樂，巳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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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節快樂，大河原さん。」而對方回應時，雙眼微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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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棗巳波並沒有把他原來想補充的講出口——因為從她給出的答案，不需要再補充甚麼多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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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我也和大河原さん一樣，相信那個瞬間是命中注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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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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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週年活動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