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宗教
無神論者 x 祭司 | 架空向
⊿ HAPPY END線|屬於信仰的救贖

《Hibiscus sabdariffa》
01
三年,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也許因為他都忙碌著,可懸著心的那掛念沒有一刻消失過,在久違的返回後,東西扔著,暫且不管的,只想著回到當初那段日子中可以暫且歇息的小場所。
記憶中的路途在此時顯得漫長許多,幾乎沒什麼變過,正當他這樣想時,愣在了熟悉的建築之前。映入眼簾的狀態是人去樓空,看起來是連最後的信眾也沒有了,成了廢棄的一個舊教堂,那曾經熟悉的彩色花窗碎裂,導致地上散落七彩的碎片,可在陽光的反射下仍舊耀眼、引人注目。
雖說室內積上厚厚的灰塵讓人有些難受,他依然選擇踏入,熟悉的牆烙印上斑駁、還有些裂紋,而置於正中的十字架淡然無光,像是驗證了這地方早已無人打理許久。過去,聖祭的主祭者曾站於那之前,主持著那對於她來說,十分神聖又重要的儀式。
棗紅色的目光停留於另一處,那架還在同樣位置,卻染上一層灰的鋼琴,像塵封起的那段記憶一樣。所以,她呢?似乎不會完成約定了?——實際上也不清楚對方何去何從,再到處找點線索吧,或許在外頭呢。
他看上錶,快到了。快到記憶中當初等待聖祭結束後,溜進來找她彈琴的時間、他如同過去,像是被吸引般,伸手碰上琴鍵,輕按了幾下發現琴還能發出聲音,意外地沒有太大的受損情況,便又試著彈出幾段音階,嗯,就是這個熟悉的感覺。
不如,彈彈那首曲子吧,歸來慶祝之類的?他這樣打定主意後輕笑,雖然說只有自己呢。旋律淺淺的起頭,緩慢的行進,而最後落下時,輕拍的掌聲響起。
就跟相遇的那天一樣、他抬起頭,望向另一邊,是他所等待的另一個人,與過去不同的是,這次並不是身穿祭司服。
「巳波?」
「大河原さん。」
他們再次重逢了,走向對方。
但大河原せつ看來並沒有想像中的高興,而是一言難盡的看著他,任何話都沒有說。
「怎麼了?不開心嗎?很久不見了哦。」見狀,他問。
「很開心,又見到你了。」她說,可沉重的像是堆積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她沒說出口。沒說出口自己盡了全力只能留下這架鋼琴,其他全都消失了,被灌輸的這一切、唯一,不爭氣地,最後選擇保護了這段記憶,寧願拋棄神,也唯獨這個不可以放棄。
一直珍惜著這一切,有關於他們的。她想,見到這的情景,對方很聰明大概猜想的到情況吧。當她不再是那個身份以後,自己好像就缺少了什麼東西,迷茫很長一段時間,但姑且靠著留下的?走到了現在。她啊,已經是失去神、也不再是祭司,也不是那個牧羊人,一直依靠的指引消失,而剩下了自身,所以甚至說上,逼近一個失去活下去的目標都不為過。
輕嘆一口氣,還是這麼明顯,她真的很不擅長隱藏呢。棗巳波並沒有說話,可他多少猜到對方在瞞藏甚麼,畢竟,這裡意外的只有琴沒有太大的受損、以及雖說記憶久遠,關於對方的事,有印象的還算不少——她可是把這當成唯一的祭司。
所以說他是無神論者阿,因為相信了而崩塌消失,選擇乾脆不去相信那種東西。但這也不全然能夠怪罪於她身上,其實他早有想過,這兒的末路會變成這樣、她會產生這種反應,卻又不阻止嗎?不,說到底,這也不是憑他就能夠改變的事情,自然而然吧,但是呢......。
總歸,她很努力了。他向對方伸出手,像是試探,可她也按照他所想的搭上。
那瞬間,乘載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的玻璃罐碎裂,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年長的對方在自己面前,軟弱哭出聲的樣子。
他把她摟入懷裡,很溫柔,輕輕說著:「大河原さん、我回來了哦。」
像是一切都沒事了一樣。就如同過去,那成為自己的信仰的關鍵,從她的口中說出的:「嗯......這裡除了舉行聖祭外,大部分時間很冷清,所以沒關係,想來就來吧。」
最後,信仰反而被他的信仰者拯救了、而信仰者獨佔了他的信仰。
02
大河原せつ在聖祭前總會去採了一些花回來,說著是要獻給神的,不錯吧?花的種類有很多,每個季節回來的不盡相同,她將鮮花插在一罐罐裝有淺水的透明瓶中,通常他對於那些植物沒有過多的留意,偶然見了沒看過的品種,才會開口詢問。
「大河原さん,有喜歡的花嗎?」那天,他只是心血來潮的提出這個問題。
停下手邊整理花朵的動作,她遲疑了一陣子後說出「向日葵,我挺太陽跟向日葵的關係性。」
「沒想到您還挺浪漫的呢。」
「也還好吧。」
可在棗巳波來的這段時間中,他印象聖祭中並沒有見過向日葵的存在,包含盛開最旺盛的夏季。明明她說喜歡呢,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他困惑了許久,直到很久以後才解開。
那個春天重逢後,大河原せつ不是祭司了。
雖說如此,他們於終於承諾付諸給彼此的那個夏日之中,她依然摘採了向日葵,說著要給對方。
而棗巳波接下了、他知道。
他知道那是承諾獻給他的——她自己。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