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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宗教

無神論者 x 祭司 | 架空向

【人物設定】

大河原 せつ (19)

一個沒落的小教會中的祭司,聖祭主祭者。

雖然身為這個職位,實際上年紀才19歲,是因為父親過世的早所以比較早接下,同時也因為是獨生女,所以很早就安排進行神職人員的教育沒什麼問題,從過去即被教育著『這一切』、要當成她生命中的唯一。

因為沒落僅支撐著剩餘為數不多的信眾,在這個小小的地方身為祭司、也同時是牧羊人的概念。

棗 巳波 (17)

無神論者,但嚴格來說並非如此,只不過是選擇不去相信『那種東西』。

想成為音樂家,因為與其他人的期望不同而造成了自己很多困擾,同時也並不想辜負其他人的期望因此糾結,不過家中明顯並不希望他走這條路,甚至感受不上支持,也很少能夠碰到鋼琴。

 

就在陷入逐漸壓抑的情況下、見到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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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trouvailles》

 

 棗巳波在受不了的所謂的糾結、決定稍微清靜一下,便以一個胡亂的藉口出門了,想著就只是透透氣,遠離人群,越少越好。

 

 好想彈鋼琴啊。單純這麼想著,為什麼不被允許,明明這才是自己所擅長、亦為熱情所在,卻不被理解。他帶著煩惱與壓抑,少見的從家中繞了遠,估計接近一個區的距離。

 

 不過也就是因為如此才發現眼前這個小教堂,帶著斑駁、存在一定時間的彩窗玻璃吸引了他的目光,讓他停駐下來,他本打算稍微觀察就走人,卻在這時聽見教堂內傳出了鋼琴聲,而仔細一聽還有細微的人聲,像是在歌唱。

 

 原來還有人在嗎?在疑惑及好奇心的促使下,他循著聲音,找了個不起眼的方式進到教堂內。之後,映入棗紅色之中、那是他頭一次對於所謂『宗教』的畫面,產生了美麗的感想。

 

 正好在進行聖祭呢。除了那本吸引著他的琴聲外,棗巳波還於那位站在十字架前的黑髮女性留了神,那金色雙眸在微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清澈,如同自然的吸引,讓人移不開目光、像是令他陷入了什麼之中。

 

 看來是擔任主祭者的祭司,真少見會是由女性——他想,琴聲與她柔和的聲音交合在一塊,而這是首緩慢節奏的聖歌,於尾音落下後,她繼續發言、唸著經書。

 

 棗紅色的雙眸則是悄悄的觀察四周,這在他看來就是不大的一個教會,僅支撐著剩餘為數不多的信眾,而實際上也是如此,聖祭參與的人並不多,或許用兩隻手就數的完。

 

 良久,聖祭落幕。在這之前棗巳波找了個藏身的好地方,確定其他人都走光後,他便沒忍住,向前碰上了方才產生美好樂音的那架鋼琴。

 

 他本僅想輕彈試音、解解彈琴的饞,卻於不知不覺中越彈越起勁。果然,他是喜歡這件事的,於出自他手、那輕柔的琴聲之中,他想,似乎想要強迫自己改變也無法動搖。

 

 一面享受、一面整理思緒,他甚至沒有發現有人站在門口看著,是在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後,從遠方傳來那輕輕的掌聲,將他的神智拉回。

 

 看向彼方,那是一位身穿祭司服的女性,再細看,是方才吸引住自己目光的那位主祭。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讓他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似乎不大妥當,因為想也知道對於這個地方來說,他只不過是一個外來且不知為何、何談意圖的陌生人,卻碰觸了屬於這神聖之處的物品。

 

 最好笑的甚至他自己還是無神論者,以及,帶有那來自造成別人麻煩的壓力,他少見的產生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跟對方說上抱歉?倘若撞見的是其他人、或許還能夠瞞混過去,但眼前的這位可是祭司,看起來同時也是管理這個小場所的牧羊人。

 

 出乎意料的,對方什麼都沒有說,女性只是露出淺笑,詢問他:「你很喜歡彈鋼琴嗎?」

 

 少年尚未思考出答案前,已不自覺的頷首。

 

 「嗯......這裡除了舉行聖祭外,大部分時間很冷清,所以沒關係,想來就來吧。」她說,神情帶著些落寞,可只有一瞬間。

 

 「......。」

 

 祭司並沒有過問自己是誰、為什麼會碰上鋼琴,也沒有過問彈琴的原因,甚至沒有責備......他眨了眨雙眼,沒有說話,覺得不可思議。

 

 她走向對方,又問了一個問題「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棗巳波。」沒有任何猶豫,他道出,可他也好奇,她的名字。

 

 「啊,你想問我的名字對吧?」像是看透了對方的疑惑,她說「抱歉,我應該先講的,我叫做大河原せつ,不過,大家通常都不會這樣稱呼就是了。」

 

 ——於是無神論者棗巳波與他的信仰相遇了;而其實在聖祭的途中大河原せつ早就發現對方的存在。

 

01

 

 「大河原さん。」

 「午安,今天來的真早,巳波。」

 

 那天後,他們以這樣的方式相稱。

 

 意外地,兩個人熱絡的非常迅速,所謂的「祭司大人」對於「無神論者」來說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親近。

 

 在大河原せつ提出了「來到這邊的人們通常稱呼自己為祭司大人,感覺非常難跟人接近,能不能請他用別的方式稱呼自己呢?」之後,他便毫無遮掩的道出「其實我不信神的哦,所以沒問題。」

 

 他不害怕這麼說以後有可能不被接納,甚至失去這個剛發現的小地方嗎——他對自己坦承是有點,可又認為,對方或許會更希望自己不說謊吧,對於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就有如此的想法,他也不解原因為何。

 

 「我並不意外,能感覺的出來。」她回應,後補上一句「所以才這麼說。」

 

 顯然如同他所想,但棗巳波最後決定以「大河原さん」這樣稱呼她。

 

 「但這不也是類似的稱呼嗎......。」對此,她道。雖說並非祭司大人,但仍是一貫的敬稱,其實他真的不用對自己這麼拘謹的。

 

 「不一樣哦。」他反駁,確實不一樣——是對他來說,帶著敬謂稱呼的是大河原せつ。

 

 「也罷,你開心就好吧。」最後討論止於此。

 

*

 

 在父親過世後幾乎只剩下自己與神、以及為了引導少數信眾而過活的大河原せつ,多少或許是感到寂寞才會那樣說,又或許是感覺到對方似乎有甚麼煩惱放心不下,但這些都不太重要吧,而對於這個狀態的棗巳波來說,這裡是少見能夠放下所有事情放鬆的好環境及狀態。

 

 她偶爾會被其他人贈予些小茶點,過去總只是隨意地找時間食用,直到最近,變得開始會特地裝盤,多泡點新鮮的花果茶,最後上桌,然後邀請來這停留的他,棗巳波也不是不領情、不懂得他人心思的人,通常不怎麼拒絕她的好意。

 

 「真的沒關係嗎?」他問,多少還是有些不安,對於自己總是跑來這兒彈鋼琴。

 

 替對方的茶杯倒上剛沖泡好的茶,她說:「沒關係,還有過來跟我聊天不挺好的嗎?」

 

 他突然得出一個結論,便半開玩笑的回應「あら,難不成大河原さん沒有朋友?」

 

 ......。

 

 空氣沉默,大河原せつ覺得有點被戳到痛點,可實際上也並非如此,便反駁「話不是這樣說的,會來這裡的所有人都算是我朋友吧,神說只要來到這裡,就可以聯繫在一起的。」

 

 「ふふ,要我當您的朋友也不是不行哦。」

 

 「不是早就是了嗎、還是......。」

 

 見那金色雙眸有些淚眼汪汪,他嘆了口氣,還是別鬧著對方,趕緊補上一句「請您冷靜一點,我並沒有說不是。」

 

 這時他意識到,大河原せつ比他想像中的還普通,彷彿於聖祭上所見、或是平時給予信眾引導時是限定版的存在,這種說法又不大對,因為她確實讓人有那股說不上的感覺,否則他又為何因為那日的相遇所困停留下來、又為何以她為信仰呢。

 

02

 

 在看來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彈上琴時會給人不太一樣的感覺,大河原せつ看著對方彈奏鋼琴時認真的神情這麼想,至少不覺得讓他偶爾留在這裡是壞事,她其實挺喜歡看著那股純粹的,喜歡音樂的感情。

 

 旋律停下,他問:「說起來,大河原さん會彈鋼琴嗎?」勾起印象,聖祭上似乎彈琴的另有其人,畢竟她主持著。

 

 「學過一點,沒有巳波這麼厲害,其實有點想繼續,不過礙於現實——」她話未完,意料外被對方搶先打斷。

 

 「是嗎?那我以後教教您吧。」他說,看向淺金,認真的、卻又輕笑接著道:「有基礎應該會輕鬆一點哦。」

 

 「真的嗎?」她語氣中藏不住那驚喜,露出了笑容回應。

 

 「不如算是答謝呢。」

 

 他勾起淺淺的嘴角,確實對於對方,他樂意分享這回事,答謝,也是這麼回事。

 

*

 

 每日午後的這段時間成為了大河原せつ背負上神職以來,覺得輕鬆愉快的時光,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變得會期待對方的到來,不管是聽著對方彈琴、她偶爾哼上幾句聖歌,又或者是偶爾的午茶時間,而且也與他聊上了許多事情,在這被神填滿的一切之中,多了點色彩。

 

 雖說冷清,偶爾還是信眾會找上門,要著祭司替他禱告、與神溝通諸如此類的,這時她總是會急忙地要巳波躲起來,而對方也非常迅速的找了個完美的位置,最誇張的一次大概是只能藏身於聖祭用的講台後側,兩人在談論起這些事時還會有說有笑。

 

 畢竟她知道對方雖然是這樣,但本質跟自己是不一樣的,無神論者。

 

 棗巳波並不是信仰這裡的神,而是與神溝通的她,有時候他也會好奇是真的有辦法聽到嗎,那所謂神的聲音,畢竟這可真的以理論來說不太....真實,當他問了這個問題,而對方以「這是秘密」搪塞過去。

 

 他本以為大河原せつ的年紀比自己大上許多,在真正聊過以後才發現也不過兩歲,說實在除了某些時候外,完全感受不出來,於是他好奇了,有關於對方的事情。她總是神啊、神的,對他來說也有點膩了,並不是指對這個人膩了、而是想聽她說自己。

 

 「我想想哦,好像是七歲。」對方遲疑了會思考正確時間,然後露出了無奈的笑,接著說「直到兩年前都沒想過會很快變成這樣子呢。」

 

 他問對方,從甚麼時候開始接受神職教育,得到的答案比他想像中的早,可能也是因為如此,這才對於她無法動搖吧,他想。然後她說了,因為父親兩年前過世所以接下了這個位置、有時候壓力真不是想像中的大,不過相信著神會引領自己的,而一直這樣跨越過來。

 

 所以她其實懂得東西不算少,可沒有對方想像中的笨拙,這麼說著,那抹棗紅瞇成一線,似乎想到了甚麼不太好的事情,不過,也可能只是他跟對方不同,不相信神吧。

 

 在談論些關於自己的事情後,她轉向詢問對方:「那麼,巳波有甚麼煩惱對嗎?」

 

 一直以來,他們的相處方式就是如此,互相及彼此的雙向交流,關於他的事情,她也想多少了解一些,確實知道他喜歡音樂、喜歡彈琴,不過為甚麼得跑來這裡呢?當他說其實他並不住在這附近時,她可是嚇了一大跳,關於那日聖祭結束後的相遇,又是因何而起。

 

 棗巳波輕輕笑了一聲,後開口「啊,是呢,那麼您要幫我解惑嗎?」

 他的輕笑源自於,是啊、差不多得把那惱人煩心的問題斬斷了,就讓他聽聽,眼前的這個人會怎麼說吧?或許,是一個關鍵呢。

 

 於是他將自己的煩惱道出,對方只是靜靜聆聽,並沒有打斷。而在語落時,她想的僅是原來如此,果然自己並沒有判斷錯誤、梳理了思緒,最後告訴他:「我覺得巳波自己的想法很重要。」

 

 說出口後,她自己也意識到——這句話由她來說毫無說服力。一直依靠神的指引的人啊,不也是這樣嗎,她沒有說出口、只是默默地藏在心底,但同時她也發現,這次並不是以『神說』來起頭。

 

 而他得到這個回答時,僅是點點頭,除了謝謝外,沒有多說甚麼,如同陷入了很長的沉思。最後,那天日落,他選擇如同對方所說,將自己的想法全部好好說清楚,不管能不能得到所想的,這麼困在迂迴內似乎也無解。

 

03

 

 最後,少年得到了理解及認同,但也因為這樣安排上了出國深造音樂的行程,得從明年春天算起,大約三年。聞言,少女笑著對他說太好了,同時感嘆只剩下一小段時間能夠像平常這樣相處,他則是露出了那不常見的淺笑來回應對方。

 

 這段時間內他們還是像平常一樣,她聽著對方彈琴,他說著最近開始譜了一些不同風格的曲子、想聽一下嗎?偶爾吃點下午茶,聊聊彼此,就如同平常——彷彿像是約好了暫時不提起之後的事情。

 

 可時間終究是在流動,轉眼間到了初春,他該離開這個小場所,前往更加遼闊的地方。這天,並沒有彈上鋼琴,兩個人只是並肩坐著,吹著外頭的微風,看著象徵冬日過後初生的花苞及枝枒,偶有鳥兒駐足在他們附近嘰嘰喳喳。

 

 「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見面了。」大河原せつ說,抱持著是又得自己一個人的寂寞?還是另一股不明從何而起的情感,那個從過去開始早就懂得不依賴其他人的自己好像的奇怪了起來,而曾經被灌輸的唯一與此衝突,她不太清楚是好是壞。

 

 「是呢,還請您好好......。」棗巳波倒是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聲,到說不出任何話、此刻才意識到了或許他們之間早就變成這樣,並不只是僅僅的信仰二字帶過,而是更加重要、讓人就算固執也想守護的存在。

 

 他們都沒有繼續說話,也沒有看著對方,交錯,依然沒有說出口。此刻圍繞在雙方之間的這股氣氛不曾出現過,率先打破沉默,她悠悠的開口,聲音很小、只有對方能聽見。

 

 「巳波,可以閉上眼睛嗎?」

 

 「為什麼。」

 

 「我想給你一個祝福、的儀式......。」

 

 因為收到的反應是疑惑,她本以為對方不會答應,轉過頭,並非如此。他閉起了雙眼,只是等待著對方,隨後,他感受到的是臉龐被溫暖的手給覆上,略矮的少女稍微撐起身子,盯著那米色襯托的精緻面容,像是想要把他的樣子深深的印入腦袋,至少三年不會遺忘掉,這樣才不會太想見對方,最後,她在他臉上落下淺淺的一個吻。

 

 睜開雙眸,他只是輕笑道「ふふ,沒想到大河原さん比我還狡猾呢,這是神准許的嗎。」

 

 「這種事不需要問過、吧,讀過的經書也並沒有說過.....不對,你別再說了。」

 

 差點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她撇開了目光,真是哪壺不提,她內心有些難為情,沒注意到自身的耳根染上了緋紅,確實在經書內提過關於這種事、要謹慎一點,不是可以隨便給出的東西,但是都說了是想給他的.....了嘛。

 

 見狀,因為對方反應過於可愛、實在非常想看看她表情的他,帶著有些想欺負對方的心態說:「我也想再多看看您的臉哦。」

 

 「等、等一下——」

 

 

 夜晚,她點起燭光。想起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依然有些心跳加速,但卻帶有著惆悵感。三年嗎?她這樣想,三年之後會怎麼樣呢,他們是笑著跟對方道別的,之後再見面會用甚麼表情?不過到時候,巳波肯定會變得更厲害呢。

 

 而在胡鬧之後,不、也不算上胡鬧,而是坦露。他們小小的做了個約定,或許她留於對方臉頰上的吻,就是這麼一個意義吧。

 

 她站在光源前,望向那輪清晰的明月,身上依然著祭司服,是為了進行禱告,果然還是想替對方祈求點什麼。

 

 禱告途中,她的腦袋竄過很多回憶,卻開始因那些而動搖,來自祭司生平的第一次懷疑,自己真的是能跟神溝通的人嗎。

 

 秘密、神說——在這些出口時,她或許早就產生些與自幼灌輸的理念衝突,可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知道,她選擇,暫時繼續這樣下去。

 

 但是「如果祢真的存在的話,就請讓他過的順遂。」她閉起眼,默默的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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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THANKS: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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